汽车行驶在西南郊区的公路上,城市的楼房在后视镜中渐渐远去。车上气氛有点沉默,两个人各怀心事。
郭长城悄悄的观察着开着车的楚恕之,那人目不斜视盯着路面,没什么表情,和平常看起来无甚区别,但是郭长城能感觉到,今天的楚哥……身上十分低气压。
昨天楚哥亲自下厨给他做了晚饭,他受宠若惊得不行,心情一直好到今天早上,直到他看见那人皱着眉困在了梦魇里。
楚恕之双眼紧闭,额上满是细密的汗水,嘴里胡乱的嘟囔着什么。后来郭长城听出,乱语中似乎一直夹杂两个字,像是一个名字,他重复喊了好多遍。
然后楚哥竟然哭了。问他梦见了什么,楚哥茫然地说,不记得了。
郭长城从未见过楚恕之脸上露出过这种类似于脆弱的情绪,这让他一下子有些心疼,而心疼之外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郭长城意识到,除了在特调处的交集,他其实对楚恕之的过去和其他,一无所知。而那人也一向吝于表达自己,就像现在,郭长城就算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那人也只会淡淡地说,没什么。
郭长城没发现自己攥着斜挎包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他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心里十分怅然。
梦里那个让你如此介怀的人,你喊的那个人,是谁呢……
另一边,楚恕之当然没发现郭长城的异样,他现在从头到脚都烦躁得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做梦了,这些天,他时而在梦中体会到无比怀念的宁静祥和,时而又让他有毁灭一切的暴虐冲动,可是每当他挣扎着从梦境里醒来,梦里的人和事就忘得一干二净。若是之前他还能自我安慰这只是他这些天休息不好,那今早摸到自己一脸泪水的时候,他再迟钝也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恕之恨恨地又踩了一脚油门,咬牙切齿地想着,他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妖邪作祟。
三十四、
他们一直往西南开,绕过几座山,就路过一个村县。楚恕之下车转了转,然后让郭长城去打听这附近所有的寺院和道观。
“楚哥,村民说这附近什么寺院和道观也没有……我们找那做什么啊。”
楚恕之道:“这里的气息和别处不大一样,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但是又很飘忽。可能有人在这布了什么法镇压邪祟。”
郭长城哦了一声,“他们说附近虽然没有寺院,但是后山有一个破旧的老庙,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也没什么人去。”
楚恕之沉吟一会,点点头。“也许那里有什么,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