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杰手中拿着卫辉府传来了六百里加急战报,脸色铁青,狠狠的将战报甩在了地上,怒吼道:“这个混蛋!朕是让他四面袭扰,游移不定,将直隶境内搞乱,不是让他死守真定府的,现在整个真定府已经被包围了,他现在仅仅几千精骑,如何能够安然脱身?该死,该死的混账啊!”

朱杰心头真的没有底了,虽然秦牧风悍勇无比,但是人家清军也不是白给的啊,真定府附近已经集结了鳌拜、阿巴泰以及岳乐等悍将,特别是鳌拜,更是勇不可当的满清第一勇士,甚至高第也不是易于之辈,没有两把刷子,当初也不会被崇祯放在山海关一起与吴三桂防御清军了,数万大军云集真定府,这可是真的够秦牧风的呛了。

“皇上!”

孙传庭沉声道:“您这是关心则乱啊,其实,牧风如此做,也有他的道理,他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

朱杰都要哭了,不满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白谷,这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兵力相差不是过于悬殊的时候可以,现在怎么行?他一共才多少人?人家清军单单是八旗精锐就已经调集一万多人了!牧风这个混蛋,这就是在玩火自焚,置之死地不假,后生?这还生个屁?”

孙传庭无奈道:“皇上,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您这是关心则乱啊,牧风不是一个莽夫,胆大心细,他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想,现在河间通往大名府的粮道已经被切断了,清河县依旧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大名府的粮草全要仰仗着真定府的供应,现在真定府被牧风站住,只要坚持一个月,甚至半个月,清军就要闹粮荒了,到时候,岂不是给了我们击败多铎的机会?臣以为,牧风这是在跟清军比赛,看看谁顶的时间长,真定府城墙高大,牧风有勇冠三军,只要真定府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里,那多铎就坐卧不安了,比之四处游弋出击,效果要来的更加突出!”

朱杰心头一震,醒过味来,真的是关心则乱啊,自己太过担心秦牧风的安危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可是,牧风能顶得住吗?”

朱杰担忧道。

孙传庭摇摇头,答道:“难说的很,就看牧风的了,阿巴泰跟鳌拜都是名将,连高第也不是善与之辈,不过,秦牧风一战击败鳌拜,将顺德府的绿营击溃,损毁了南边所有的火炮,想必压力会小很多,如果牧风能够发动全城百姓誓死抗击,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朱杰叹口气道:“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洛阳城那边,不知道李定国跟舒信琛能不能顶得住济尔哈朗的大军……”

孙传庭苦笑道:“不能顶,也必须要顶住,我们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组建更多的兵力,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是难以拿出足够的兵力与清军相抗衡的……”

朱杰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六百里加急,命令董溪率领南京右镇步兵向着德州方向运动,拿下德州,进逼进逼锦州,连接真定府的右翼,一旦真定府城破,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驰援真定,保证秦牧风安然脱险;命令徐一帆,待时出击,一旦大名府出现动荡,即刻出击!”

看来,朱杰还是放心不下,为了秦牧风,竟然要让徐一帆冒险出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大名府城池坚固,多铎坐拥十万大军,想要击败多铎,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