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言回头,只见咖啡馆门口的遮阳伞下卧了一只野猫,锋利的猫爪正按着一条还在摆尾的鱼。
“什么意思?”
那人摊摊手:“这胜算我可不敢乱说,你问猫去吧。”
沈惜言再看过去,那鱼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而猫早已扬长而去。这场单方面的捕杀,结果毫无疑问,也不费吹灰之力。
他蓦地攥紧桌布,心跳如雷了好一阵,直到咯噔漏了一拍。
自己究竟哪儿来自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还真信了坊间闲话,觉得九爷会为了他,不惜和义父断绝父子关系吗?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惜言摇摇头,脸上不禁浮起自嘲的笑。
北平的上空翻滚着黑沉沉的乌云,把微弱的太阳吞得只剩半圈金线,似要将人也一并吞没。回去的路上,沈惜言一颗心随着车轮左右颠簸,搅浑了一潭心事。
洋车夫将车拉进一条幽深的胡同时,沈惜言忽然摇铃:“停车!”
“怎么了爷?”
沈惜言拢了拢衣衫:“改道,去陈二爷府上。”
“得嘞。”
由于初次见面就闹了不愉快,沈惜言对陈榆林向来是避之不及的态度,来找他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眼前的陈府不大,修葺得也很朴素,这倒是和沈惜言心中所想的大相径庭。
“哟,居然是沈小少爷,稀客啊。”
陈老二嘴上惊讶,神色却丝毫没有异色,他转头给沈惜言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