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阕猛得睁眼。
“你们不是在吵架吗?继续啊!过来干嘛?”司阕钻到况无觉的怀里,害羞地缩作一团。
空尔:“突然不想吵了。”
杳杳:“嗯,想看你们继续。”
司阕:“走开啦!”
况无觉:“亲身实践比看着更有意思。”
空尔和杳杳成功退下,为他们拉好门帘,避到了隔壁包房里头。
两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背对着背,从脸到耳朵红了一片。
“况无觉说,亲身实践更有意思……”空尔小小声地说。
“那你听到我的名字干嘛要跑啊?”杳杳的声音也突然细小起来。
“就……就是,要是你知道是我,会不高兴的……”
“我又没有这么说过。”杳杳反驳。
“可你每次见了我就是很不开心。”
“我又没说我不开心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不开心?”
“反正就是有。”
“没有!”
两人说着说着就面对面,又有开吵之势。
但杳杳突然踮起脚在空尔嘴角亲了一下。
“就是没有不开心。”她低头说。
空尔挑起她的下巴,深入“亲身实践”。
“嗯,我很开心。”
司阕和况无觉走的时候,都觉得杳杳和空尔很奇怪,明明很正常地朝离开的他们挥手,可那莫名其妙的扭捏和害羞是怎么回事?俩人嘴巴都肿了。
他们慢慢走到北楼,可今日的美物楼却冷清得很。
司阕皱着眉快步走去,只见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站在门口。
“刘姬姬?你在这儿干嘛?”司阕有些意外。
刘姬姬突然给他们跪下,十分愧疚地说:“司小姐,抱歉!陈汝佳是我表姐,秋虔歌日她说了如此荒唐的话害了小姐你,我代她向你赔罪,今日美物楼的所有衣裳饰品,我都买下了。”
司阕突然好感慨,她从前只道自己挥霍浪费,没想到还有个比她还大口的刘姬姬。
她连忙把刘姬姬拉起来,尴尬道:“刘……郡主姑娘啊,就是呢,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的错,你别这样……”
“我表姐不见了,所以我代她来向你赔罪是应该的!”
不见了?司阕赶紧想了一下,记起了那日许知庸派人把陈汝佳拖走了。
她转头给况无觉递了个眼神,后者则摇摇头。
司阕唏嘘得很,刚利用完就被灭口,也真够惨的,但这些她也不好对刘姬姬说。
“郡主,真的不必了,我真没挂心上,您还是去找陈小姐要紧。”
“反正银子我都派人搬进去了,晚点就会有人清空你的美物楼,这个罪,我必须赔。”说罢,刘姬姬就带着丫鬟走了。
这小姑娘,长得挺小,脾气倒是挺倔。可是她把美物楼搬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补货啊,只好歇业几天了。
司阕叹了口气,喜也不是悲也不是,当真是心累。
“觉觉,背我去南楼吧,累了……”
今日望月楼一片祥和宁静,无人在此设宴。
其实望月楼并不差劲,虽无外边那些宴楼精致有情调,但它也算是典雅又质朴,搭配起来很舒适,是一处“小桃源”。
司阕在水池旁逗戏着池里头的锦鲤,况无觉则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美好的面庞。
望月亭内吃过晚膳,况无觉到屋内休憩。
司阕慢吞吞地喝着茶,喝畅快后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屋中。
屋内的竹帘被卷起,露出外边的池塘,还有垂落的芭蕉叶。屋檐边挂着两盏长灯笼,细碎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好景边,椅上歇息着一人,披着墨发,未着古板的侍卫服,而是白里黑衫。
司阕走近,趴在栏杆上望着他,静静的,无人打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前途未卜,或有绝望深渊,可荣枯与草长同样是生命的馈赠,只要望向他,喜欢成山,希望成真,一切都不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