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自己洗吧……”
“我洗我洗。”陈念白别的不说,认错的态度相当诚恳,当然也可能是装的,因为以前她做错事给顾蓁认错,总能装出一副“我下次不敢了”的模样,其实她下次还敢。
“长音有什么事?”顾蓁见陈长音还呆呆站在那里,背着手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来问师尊吃什么,今天中午轮到我做饭了。”陈长音赶忙露出个笑容回答。
“都行,少放些辣就是了。”顾蓁坐回石桌旁。
“知道了。”陈长音点点头,又偷偷看了一眼顾蓁,小声道:“那我先走了。”
“去吧。”顾蓁摆了摆手,脸上的艳红还没退下去。
陈长音转过身,慢慢离开,却听见后面还传来那两人细微的说话声。
“师尊要哪个,昨晚这个还是刚刚这个?”
“烦死了,我哪个都不想要,快滚。”
“师尊我错了嘛,别不理我啊……”
“你吵死了……”
陈长音觉得心里有些钝钝的难受。
为什么呢,她看见师姐和师尊关系变好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她现在却觉得难过。
师尊最喜欢的不该是她吗。
陈长音飞快回了房,她走到床畔,从枕头旁拿起一只木盒,黑色锁扣一开,里面装着一堆孩童时候才有的玩意。
都是以前师尊送她的,毛笔,字画,拨浪鼓之类的零散东西。
那时顾蓁教她写字,教她看书,还教她武功,她是顾蓁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她不知顾蓁以前是如何对待其他师姐的,可她对自己真的十分上心,即便自己偶尔犯了错,也不忍心责骂自己,总是说长音还小,师尊就不打你手心了,后来长大了,她犯错了,顾蓁又说长音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被打手心。
她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最下面压着好几封书信。
那也是顾蓁给她写的,以前顾蓁一年中有大约半年都不在南灵山,所以她便缠着顾蓁给自己写信,顾蓁会写,只是次数不多。
陈长音把那些信拿出来,她每次看顾蓁的信时,都不想读到最后一行,不仅是觉得看完就没了,而是顾蓁最后一句话总会捎带着陈念白。
她之前问过师姐是否想让师尊给她写信,陈念白惊恐的摇头,说她不要,她一点儿也不想收到顾蓁的信。
可是顾蓁每次写信都会记挂着她,而且还不让自己告诉师姐,好像总是不经意一般,在最后一行带上陈念白的名字。
陈长音翻开一封,顾蓁的字体偏瘦,但每一笔都如仙家般飘逸,似霜林无叶,莫不中节。
吾徒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