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贵妃说了一声知道了,再无它话。
“娘娘,”木槿为她褪去了宫装,服侍她上了床,“事已至此,娘娘还是早些休息罢。”
汪贵妃摆手,她要把床帘放下。
这穷奢极尽的宫殿,看着太过冷清。
宴会上,宛梨昏死过去的前的最后一眼像是一把匕首,浅浅地刺在了汪贵妃心头。
她知道了。
她知道是她做的。
怀孕这件事,宛梨没有告诉光景帝,没有告诉水汐,她只同汪贵妃说起过。
不管她嘴上的那句“喜欢娘娘”是真心实意还是小姑娘盲目地信口开河,可这一个月来,她是真心将汪贵妃视为了最亲近的人。
汪贵妃并不害怕宛梨会在醒来后告发她。
没有证据,宛梨如果告诉过贵妃自己怀孕,那为什么她不先告诉皇帝、为什么不请太医来安胎。
明明教导宛梨如何办宴的那几天,她都警告过宛梨了,做事一定要反复确认,保留证据;她甚至跟宛梨强调,“孕妇是不知道自己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所以一定要先问过太医”。
那是汪妗竽的祈盼,然而最后还是汪贵妃更胜一筹。
宛梨太小了,她什么也不懂,那些话她只是照着抄了下来,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她像是这个年纪的所有女孩一样,从不把年长者的建议当做正事。
“娘娘,要熄灯吗。”木槿担忧地问。
贵妃摇头,“你出去。”
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静静躺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木槿见她神色晦涩,便也不再多话,应了声是之后,躬身退出了殿外,将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