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遮挡之后,那哭腔愈发不可收拾。
“任务里你就天天气我,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好事,我本来什么都计划好了,每一步怎么做我都列了导图,可你一点也不按剧情走,第一天就抱着我睡觉……
你把女主的路给堵死了,故意让我没法对你下手……”在第一颗眼泪流出之后,汪妗竽的情绪彻底溃决,理智再无法阻拦。
“好不容易我抽出时间想去攻略男主,你每次又都缠着我、非要跟我一起去,每一次、每一次男主都把我推出去,只把你留下。”汪妗竽说着哭得更加放肆,说话之间都有了断断续续地哭嗝。
她溃败地失声痛哭,“我知道这是工作……所以最后我不是把女主的孩子流掉了吗,后续的挑拨离间我也都做了,我都努力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按照剧情走……
要么你直接判定我失败也好,你知不知道你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是我害死的你,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宛梨愣怔地望着哭成一团的女人,她没有想到原来汪妗竽还记着任务里的事。
所谓任务,不过就是真实的演戏而已,她原以为像汪妗竽这样资历深厚的老快穿员应该懂得如何抽离情绪。
她的判断没有错,汪妗竽一点都不适合做快穿员。
“我以为前辈对宛妃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才做得绝了一点。”演戏而已,怎么会有人把戏里的角色当做真实的存在。
在宛梨看来,不狠到极致,压根不会触动到一个快穿老手。
她坐在了墙边,小心翼翼地搭上了汪妗竽肩,那只手刚刚碰到汪妗竽,她立马像是在水中抓到了浮木,直接顺着宛梨的力道埋进了她的怀里。
“你这什么垃圾公司……一点人道主义关怀都没有,就这样对待老员工……”她死死地抓着宛梨的衣服,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全都印在了上面。
她知道这样哭很丢脸,尤其还是在宛梨面前。
可正是在宛梨面前,汪妗竽愈发无法遏制哭泣的冲动。在宛梨的一只手抚上了汪妗竽的后背时,她一下子鼻眼皆酸,全身都松软了下来,战栗得更加厉害。
在外五年半,这是她头一回在谁的怀里像个青春期的少女似的纵声哭泣。
“我才不会再跟着你干了,现在我要文凭有文凭、要经历有经历,上海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就回嘉兴,总有地方能收留我,我不会再跟着你干了,不会了,绝对不会了……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