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汪贵妃起身之时,皇后突然开口,“贵妃,你等一等。”
汪贵妃一怔,这是宛梨头一回叫她贵妃。
不是贵妃娘娘,不是娘娘,只是贵妃。
她依言留下了,等所有人走尽,她斜眼横向了上位,拿捏着昔日宠妃的傲骨,懒懒地冷了一句,“皇后何事。”
宛梨沉默片刻,接着,她屏退了殿内的宫女,关上了殿门,拖着曳地的凤袍一步步朝汪贵妃走去。
在满身金银珠翠的装点下,汪贵妃忽然觉得来人陌生得仿佛她从不认识。
她往后坐了一些,可还不等她坐稳,身前就被少女扑了满怀。
汪贵妃愣住了,她眼前是宛梨繁复的衣襟,那上面凤纹重重,看得人眼晕。
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疑惑多久,下颚就顶上了细腻的触感。
宛梨仰着头,侧脸与贵妃相贴。她那双眼像是没有上釉的瓷器,干涸而易碎。
“现在我是娘娘了,”她说,“你现在要听我的。”
皇后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和贵妃靠得愈近,仿佛闭上了眼睛就听不到任何的拒绝。
良久,她开口下令,“抱我。”
这是宛梨最讨厌的权力相迫,因为皇权相迫,她不得不离开了自己乡下的家、不得不为光景帝生孕子嗣、不得不被关进了这个四四方方的金笼。
可到了这一天,她选择用了她最讨厌的手段。
她想要汪贵妃喜欢她,不管是是爱人之间的喜欢,还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什么都好,任何形式都可以,只要汪贵妃是喜欢她的,宛梨就可以自己为这场噩梦圆上理由,她就能为贵妃找出合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