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伴袖楼里的人都知道绯钰的规矩,一早烧好了热水放在了绯钰三楼的房里。
硫潋抱着她穿廊上楼,一路上遇见的神女们见了,纷纷退避行礼,口中低唤一声,“绯钰姐姐。”
这是很罕见的行径,她们对绯钰的态度比对老鸨还要恭敬。
原因无它——这座伴袖楼是绯钰所建。
寻常的妓娼存钱皆为赎身,可绯钰不同,她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全部投在了这座伴袖楼上。
绯钰是娼,却有着妓的才情,到如今年近三十,依旧有人为了她一掷千金。
按理身为阁主,她不必接客,无奈绯钰虽然有财,却没有强硬的靠山,遇到高官强豪,她也不得不继续旧业。
硫潋抱着她回了三楼的房间,绯钰脸上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她站在木桶旁,由着硫潋褪下她的衣物,扶她浸入水中。
那水微烫,烫得绯钰活过来了一瞬。
她趴在桶沿,对着硫潋伸手讨要,“烟。”
硫潋旋即转身,熟稔地拉开绯钰的抽屉。抽屉中排着五六个长盒,硫潋打开最外面的一个,锦制的布上搁着一杆翡翠旱烟。
她将烟丝放入其中,点燃,转身回到绯钰身边,蹲下来递给她。
绯钰吸了一口,缓缓吐气,室内便飘起了一缕白烟。
硫潋搬了凳子坐到了她身后,挽起袖子,把帕沾了水,抚过绯钰的肩头。
淅沥的水声中,绯钰趴在桶沿安安静静地吸烟,偶尔抬手抬下巴让硫潋清洗。这时候的绯钰显出些乖巧来,和昨日那个当众亲吻男人的妖姬截然不同。
沐浴之后,她将那杆翡翠搁到了一旁,光裸着身子躺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