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是没法见人理事的,待到那时,尉迟砺的一切都将属于梅洛。
这本是她一开始的计划。
她朝向了尉迟砺,伸手抚过了他的鬓角,动作轻柔,像是所有妻子对着丈夫那样柔情似水。她当然爱尉迟砺,她爱尉迟砺能替自己解了这个死局。
在这样的爱抚之中,梅洛叹然,神色惋惜,“但臣妾视您为夫君,您却从未把臣妾当过妻子。王爷,您得罪臣妾了。”那后半句轻飘飘的,听起来和她此时柔婉的笑一样,让人觉得,她好脾气地没有一点儿在意。
可梅洛在意,她无比在意,洞房那日的羞辱,叫她终生难忘。
“妻子?”尉迟砺吃吃地笑了,笑出了几行血沫,他目光阴冷,字句痛得不太连贯。“想杀丈夫的妻子?你这个毒妇,本王还是那句话,凭你也配做三王妃?”
“那谁配?”
尉迟砺挣扎着,忍着剧痛喘息,“只有、只有芍儿,她才是本王唯一的妻。”
梅洛于是笑了。
“您对白芍宠爱有加,这点臣妾知道。赐婚圣旨落下之前,臣妾就开始着手谋划,备婚的那一个多月里,有关您的消息,臣妾能查的都查了。这一查臣妾才发现,原来冷血无情的三王爷,还会对一个庶民之女如此柔情,真当叫人意外。”
秋白芍入府之后,尉迟砺离京第一天秋母就突然发病,秋白芍甫一得知,脚还没踏出院门,太后就跟着过来叫她进宫。
这世间哪来的那么多巧合,不过是人为而已。秋母何时发病,又该何时病愈,都精准地拿捏在梅洛手里。
“好……当真是用心良苦,你若是皇子,恐怕我和老六联手也斗不过你。”尉迟砺冷笑。
梅洛摇首否认,“王爷错了,臣妾若是男子,有谋划皇位的力气,不如好好疼爱白芍这样的娇妻。”
尉迟砺一愣,这话听着分外古怪,“你什么意思?”
女子含笑,她弯腰覆在了男人耳畔,吐着气音开口,“王爷岂不知,秋妹妹当得起尤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