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芍跟着笑闹,十足的说笑模样,以至于尉迟砺万万没有想到,怀里女子的玩笑话无一句不真。
那不是假话,不过是被嬉笑粉饰了认真,才叫人无法辨别。
亦或许他也从未想过去辨别。尉迟砺是王爷,是高高在上的龙子,没有道理让龙低下尊贵的头颅去了解一个小女儿的心思。
玩笑了一会儿,尉迟砺说起了正事,“明日就是老六的生辰,你都打点好了么?”
“是,礼单已经给梅姐姐过目了,都搁在东边的厢房里,明日一早跟着队伍一块儿送去。”
“好。”尉迟砺颔首,轻啧一声,“其实那种场合应该让梅洛去的,叫你代她受罪了。”
“能随着王爷出门,是美差才对,怎么会是受罪?”秋白芍嘴上说着,心里也有些惶惶。梅姐姐上个月推脱的这份差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心转意。
梅姐姐她自入府以来,除了头一天和尉迟砺进宫,旁的竟然再未露过面,一直都在称病。长此以往,恐有非议。给皇室开枝散叶,健康是头一位啊,外界会允许一个无所出的病秧子王妃存在多久?
“也好,”尉迟砺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你进府这么久了,我也该带你出去见见人。”
他到底还是意属秋白芍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用完晚膳不久便歇了。六王爷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外祖权重,如今皇帝又年老,于是这场生辰便显得意味深长,翌日天一亮尉迟砺便带着秋白芍早早地去了。
寿辰之上热闹隆重自不必说,秋白芍在席间坐着,见六王爷身侧的女子面生,并不是他唯一的侧王妃,于是有些好奇。
回去的路上她顺口问了一句尉迟砺,“今日怎么不见六王妃?”
“听说是小产之后身子不适,已经半个月没有下榻了。”尉迟砺道。
“那六王爷今日带的姑娘是新的侍妾么?”可她没听说六王府嘴角办过什么喜事,否则秋白芍此前管着王府,应当出一份礼才对。
尉迟砺意味不明地勾唇,“侍妾?区区一个侍妾怎么能叫他牵肠挂肚。玖儿是专门伺候他笔墨的丫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古籍史典,称得上是博古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