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犹豫豫好半晌,还是咬咬牙接了下来,又朝着a8走去。
“您的酒到了。”他极力让自己声音镇定,微微躬下腰,在沈一卓耳边问道:“需要全部打开么?”
“都打开吧。”对方头也没抬的回答,然后接着跟朋友们说话。
曲哲一边动作熟练地开啤酒瓶,一边听着。在嘈杂的音乐声里,他控制不了的自己的全部注意力,仿佛别的声音都被耳朵自动过滤掉,只剩下沈一卓的声音。
“那沈学长一看就很有爱心啊,很喜欢小动物吧!”有女生娇羞地找着话题。沈一卓知道对方抱着什么心思,也不避开,认真且礼貌地回答道:“我还挺喜欢狗的。”
他抽着烟,接着道:“狗很听话,我喜欢听话的。”
“这样啊,那学长有没有养狗?我记得学长不住在宿舍吧……”
“以前养过一只。”
“那后来呢?”
“后来搬家的时候没有带着,不见了。”
“啊……”
在旁人耳朵里这不过是一次无意义的交谈,最多就是能够说明“沈一卓养过狗”,可在曲哲耳朵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沈一卓狗毛过敏,是不可能养狗的。
那么这些话里的暗指——所谓狗,大概就是他曲哲。
是啊,他喜欢沈一卓,但沈一卓只是把他当成听话乖巧的狗,这不是早已经想明白的事情么?因为早已经想明白了,所以连难受的资格都没有。
他默默地将啤酒都打开,然后退到一旁的空位上,如经理所交代的,注意着周围的四个散台。即便他刻意地朝着a6的方向,他的耳朵仍然不受控制地听着沈一卓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