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吗?
不提听到汪小悦她们汇报消息时阮暖何等愤怒生气的反应,那只前些日子还颇受怜爱的恐龙,今日又受到一番家暴,被□□得一团糟糕地抛在了冰冷的地板角落里。
倘若它能言语,指不定也得流泪控诉一番:说什么情缘一线牵,不过是人闲来无事出气筒罢了。泪泪泪,何时才能退休。悲悲悲,不追老婆打我也磋磨。
闵凉回了家,外面很冷,回了家开了暖气之后,身上还热不起来。仿佛那冷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五脏六腑都瑟瑟发抖。
她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整洁的书桌旁,有做着整整齐齐,拿各色记号笔标出重点,解题思路的一摞笔记。各科目的都有,新买的打印机就在一旁,做好笔记,再用打印机传上电脑,然后传给汪小悦,再传出去,给某个没良心的人。
只是现在,应该是用不上了。
她将这一摞的笔记正要丢进垃圾桶里,手上的动作又顿住了。
闵凉拿出抽屉里一个破碎的手机,那是在追捕高翔的时候摔碎的,手机上还挂着一串塑料碎花,蓝色的,粉色的,很可爱。这是当时活动赢得的奖品,她把恐龙给了阮暖,这个手机链子留了下来。
还有一张被封在密封袋里的头纱,跟着这手机链,还有包装袋里曾经阮暖不要的裙子,全都一股脑的塞进了一个盒子里。
全都是某个人的小东西,悄无声息的侵入了她的生活。
她来了去,去了走,这些零碎的小玩意却一直提醒她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无法忘记。
终究还是没丢,将它们放进盒子里,塞到了书柜最下层最里面。
不见为妙,省得见了心里堵得慌,难受。
两个星期眨眼就过去了。
阮暖终于等到梅娴安过来,提出自己想回去之后,梅娴安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现在都什么时候,几月份了,就算回去,你也就考了个期末就放寒假了,放完寒假就过年了,还回去干什么。”
阮暖低头说:“我在这里也呆很久了,回去看看嘛……”
梅娴安觉得她在胡闹:“有什么好看的?今年就在这边过年了 。奶奶也在这边修养,难不成你一个人回去?”
阮暖说:“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
梅娴安想发脾气,还是忍不住了。垂头对阮暖说:“暖暖,你知道之前出的那些事吓坏了我和你爸爸奶奶么?你说,我们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万一又出了什么事,爸爸妈妈不是要后悔死。”
“不能一日被蛇咬就终生怕井绳啊。”阮暖抿紧嘴巴,“我好不容易把学习成绩提上去,想回去考试,参加学校的补课不行吗?实在不行,我过年再飞过来跟你们团聚就是了。你们要是还不放心,我带上好几个保镖还不行吗?”
“那也不……”梅娴安刚想说话,奶奶就拄着拐杖,在佣人扶着下走过来了。
“阮暖现在奋发了,努力了,想好好学习,你们做父母的怎么还拦着她。”
阮暖感激濡慕地跑到奶奶身边,抱住奶奶的胳膊。
梅娴安在护犊子的婆婆面前也不好再说阮暖,只是劝道:“我这不是怕么,反正在哪读书都一样。大不了先把学籍挂在那,明年回去上高三就是了。非得现在回去干什么呢?离过年也就个把月了,还要来回跑,多不安全。”
“你也说个把月,她也就回去那么久。孩子在这也呆腻了,想回去就让她回去吧。再说了,她的朋友们不都在哪儿么。这里那几个臭小子年纪都大了,带不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