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一开始也确实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但最为一个人精,他很快就想出了前因后果,理由很简单,这些大家族谁都不说服不了谁,最后只能找个中立立场的人来当太傅。
只要一个家族选出人来就会被疯狂群嘲,除非这个人本身的能力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而之前说过了,秦国自己不生产人才,唯一一个比较出彩的甘罗还被嬴政给选走了,那么这些家族就陷入了一个谁都不服谁的尴尬境地,最后只能挑比较符合家族利益的外人。
而有才的外人一般都是有各种主张的,大部分主张一般都是走革新的路子,换句话说,是侵犯家族利益的,所以他们就将时间转移到了向来实行中庸之道以及比较守旧的淳于越。
而刚好,这也是李斯来找淳于越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入世家的眼的,但淳于越却可以,对方是他好友,人品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对方同样是别国人,至少不会让扶苏对别国的人产生什么偏见。
淳于越心动了吗?他心动了。
儒家是向来主张入世的,当官是所有儒家人的愿望,尤其是当一国继承人的老师,更是直接戳中了儒家的萌点……这可是当老师啊!
淳于越恭恭敬敬地朝李斯一拜:“多谢李兄解惑。”
李斯心中美滋滋:诶呀,真好说话,跟师兄一样好忽悠。
话说,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怪想他的,要知道,在老师的一干学生中,可是就只有他们两人推崇法家的。
……
韩国。
韩非已经在宫室外等待许久了,烈日晒得他有些头晕,但他一直固执地守在外面等待父王的传唤。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里面的人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状况一样,完全没有动静。
韩非终于忍不住了,他又向侍从问了一遍:“我,我那奏奏章你,你当真,当真传上,去了?”
守在门边的侍从不耐烦道:“前几日便传给大王了。”
“哦,我知,知道了,”韩非低头看自己的影子,“麻烦给,给父王说,说一声,我明日,明日再来。”
侍从有点无奈,甚至有些佩服起韩非了,他向韩非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进门。
“他还在外面?”
韩惠王作为一个古人绝对算是长寿的人了,韩非现在大概有三十多岁,也就是说,韩惠王大概有四五十岁,妥妥是可以算作是一个老人。
如同所有老人一样,他的眼珠浑浊而又发黄,但精神气还算不错,说话中气十足。
侍从低头道:“公子说,他明日再来。”
啪!
韩惠王不耐烦地拿起案上的竹简往下重重一摔,他这个儿子就是不让他省心!整天拿韩国跟赵国和秦国比,说韩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可又与他又什么关系,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就不能让他好好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吗?!
每天就知道说说说,还一直结巴。
好,这次我就让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