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王, 宫女山诞下了一个小公子,”产婆抱着还在啼哭的扶苏向嬴政行礼,“大王可想抱一抱?”
嬴政僵硬着脸摇摇头:“不必了。”
虽然扶苏略丑,但嬴政还没嫌弃到真的连抱都不愿意抱一下扶苏, 他拒绝的愿意是因为扶苏软趴趴的, 他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他。
墨在一旁认真地点头,嬴政还是不要碰比较好,真的没夸张!那脑袋还在变形呢!
产婆也看多了这些新爸爸的窘迫,所以也没多坚持,便带着孩子下去了,孩子还需处理, 更不能一直抱着。
旁边的侍女趁着空隙上前跟嬴政道:“大王,宫女山并无大碍, 但现在还不宜见人……”
嬴政一听到山的事,嘴角的弧度便往下拉了一拉:“寡人知道了, 让她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侍女退下,他有这时间看山还不如看扶苏呢。
侍女安份地退下,直到嬴政跟着产婆出了房门便转身进了屏风后面,那里,虚弱的山正躺在床上,听到侍女走进来的动静便睁开开眼。
“大王走了吗?”
“跟着孩子走了。”
山点点头,然后道:“麻烦你去跟主人说,山的身份已经暴露,以是棋子,请主人不必再于山上多费工夫。”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吕不韦无法再从她的身上取得更多的利益,以后她便只需安安静静看着扶苏长大便行了。
然而对方并没应下她的请求,而是开口道:“主人已经知道了,他吩咐我跟你说,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之后主人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山愣住了:“可是大王已经知道我身份了,我没有机会了……”
侍女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提醒对方:“你是小公子的母亲。”
对啊,是她犯了糊涂,她是扶苏的母亲,有谁的利用价值能比她更高呢?吕不韦放了就是傻子。
山闭上眼不愿再多言一句,侍女皱皱眉,对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她得劝劝:“主人说了,若是你乖乖听话,他自会站在公子一方。”
良久,山像是想通了一样,她重新闭上眼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女看了看起来平静下来的山,略略放下心,便退了出去,直到房门发出‘吱嘎’的声音,山便立刻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坐起身环视一周,床已经被侍从收拾干净了,换上了干净的绸布,山喘着气站起来,将床布拖到了案几边。
案几还没来得及收拾,上面放着许多杂七杂八的工具,甚至还放着用来给扶苏洗澡的金盆,里面的水还是浑浊的,看起来脏兮兮的,甚至有些恶心。
然而最恶心的还是放在一旁的脐带,血淋淋地一段就那么放着,它曾经将联系扶苏和山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不过现在它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就被剪子给剪了下来。
山略过脐带,径直拿起它旁边的剪子,用它剪开被她拖过来的床单。
剪刀欢快地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就像之前它不满准备良久却仅仅只是为了剪一次脐带一样,它欢喜鼓舞的将大块的布绸剪成一条一条的。
这些布条被剪得略粗,山选了最粗的一条然后把它搓揉地牢固而又结石,她很耐心,就像是给孩子编织衣物一样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