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意很惊讶,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林如许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拉着他的胳膊向前走。
何心意挣脱了两下挣脱不开,就任由他拉着,他不知道林如许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快到教室的时候才说,“偶尔玩玩也没什么。”
回到座位上,林如许才说,“何心意,希望有一天你能直接告诉我:‘是的,不喜欢。’”
林如许向来都是“心意”、“心意”的,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不经意间他也认真起来。直接说不喜欢吗?其实他也没有多不喜欢吧?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但是林如许的表情太过严肃,他感觉他再说一句“无所谓”,就会被林如许一顿痛揍。
想到这些他直接笑了出来。
何心意一向敏感,他知道林如许为什么要这样说,说心里不触动都是假的,他时常想不明白,林如许这样一个行走的焦点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波澜不惊的海面上激起一个个轻微却又不可忽视的小涟漪。
“是的,不太喜欢。”
何心意又带着笑意,弄得林如许好不容易摆起的臭脸瞬间垮掉,他将头埋进胳膊里,声音里满是无奈:
“何心意,我真的是输给你了。”
输什么啊输,何心意又笑了,他感觉自己最近总是在笑,突然想起什么,何心意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宣纸,放到林如许桌上。
林如许这才终于抬头,看着几张宣纸出神,一张张写满了漂亮的软笔小楷,林如许一页页翻着,从《沁园春·雪》到《劝学》,全部都是高一上册的语文必背古诗词,他有些木然,几乎是无意识地说着:“什么啊?”
“送你的呀。”何心意十分坦然,说:“上次大河生日你不是说要吗?”
林如许想起自己那天胡闹说的那段话,有些怅然,学着那天的样子问:“比大河的好吗?”
何心意从来不会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当然几乎也没有什么人问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并没有什么谁比较好,我都是很认真的写的”这种话,但是他看着林如许的脸,突然想起方才林如许认认真真叫他何心意时的样子,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的。他一向都知道,林如许脾气差得很,可是跟他生气这好像还是头一回,他突然想像林如许刚才对他说的那样去做,于是他坦然:“比他的好。”
林如许眼里闪过一道狡黠,得寸进尺问:“怎么个好法?”
何心意依旧顺着他,“这一份,我再不愿意替第二个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