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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儿朕知道,当初父皇登基的时候,吴承寅出了大力气,甚至连自己妹妹都许给了父皇。

毕竟是朕的汤姆苏·大家的白月光·万人迷父皇,朝中大臣或多或少都和父皇有那么一段两段故事。

说起来,父皇宫中的妃嫔,也都和他有那么一个两个美好的回忆。

就比如被吴承寅送进父皇后院的德太妃,当年上山烧香,偶遇大雨弄湿鞋袜,在寺中正好遇见年轻时候的父皇,两人对诗互认知己……

吴承寅说完他和父皇的生死与共的经历,放下了茶盏,对朕说:“但是一切,都在他登基后就变了。”

吴承寅诉说着父皇登基以后,觉得吴家的支持不再重要,转而将目光投向秦虎、杨文斌甚至连唐孝乙都是父皇宠信的对象。

宛如一个深闺怨妇……

朕把脑子里对吴承寅的奇怪滤镜拿掉,还是觉得这人古古怪怪。皇帝身边不就是有各式官员,今天宠信这个,明天宠信那个,就是为了方便权力制衡。而且父皇变得最多的,难道不是因为他遇见了岳斯峦吗?

哦,吴承寅应该不知道岳斯峦。嗨,还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啧啧啧。

吴承寅讲了半天没有说到重点,朕不得不让王喜福给他再添一杯茶,十分无奈。

吴承寅大约是觉得,他终于把事情讲完了,心情舒畅地夸了朕一句:“陛下也就是这点像先皇了。”不等朕问具体是哪点像,他便让王喜福给他伺候笔墨,聚精会神着,不肖多时一副草原人的势力分布图跃然纸上。

吴承寅说:“这些年与草原人倒卖火药,偶尔也会溜去草原看看,势力分布记了下来。草原王帐经常搬迁,但是大体只在这两处,今年草原人大旱,估计就是这里。”

朕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位置,点头。

吴承寅和朕告辞,像是一位朝臣与朕商量完政务一样的告辞,朕抬手准许。吴承寅给朕说了他这辈子最后一句话:“只可惜,跟先帝去一起草原看看的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朕:“……”

行吧,人人都爱先帝。

吴家谋逆,被判满门抄斩,家产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