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看朕面露嫌弃,开口道:“你行你上啊。”
朕嘁了一下,朕还真行。
打架方面朕可能打不过沈十方,但是写状子嘛,这些人绑一起都不是朕的对手。毕竟对于普通平头百姓来说,如果没什么事情,连状纸都没见过。
朕跟他们说,咱们现在写的是个草稿,正规流程就是写好以后到衙门找文书,誊抄到制式状纸上头。
“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文书来写?”陈昭问道。
“当然是因为,要钱啊。”
朕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如果衙门顺利受理案子,衙役需要跨县办案,其中的差费,吃穿用度,都是咱们出。派出的衙役少了抓不到人,多了费用极高,这文书誊抄状纸,也是要收钱的,能省点就省咯。
沈十方听得一愣一愣,问道:“原来这里头有这么多门道。小五你以前在衙门呆过吗?”
朕被问得一怔,含糊地解释:“我爹他活着的时候断过案,我见过。”
皇帝可不就是成天给大臣们断案,这么说也没毛病。想着,朕不由得理直气壮起来,说道:“我爹他以前做官的。”
沈十方他们听得恍然大悟,说道:他们都没做过官,而且江湖人也一般不和朝廷有牵连,府衙的事情,其实也就是知道点皮毛。
然后便莫名变成朕要来指挥他们行动,他们一人一句地说着浮县县令萧宝玉的罪行,附带查清楚的证据,朕听着听着,不由得捏紧了手中毛笔。
“啪——”
毛笔应声折断。
“小五?”沈十方面露不解,他不明白朕为什么会生气。
其实,朕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
一县之长,为祸地方,这种事情朕其实早就知道不是。可看着沈十方他们拿给朕看的名册,数着上头代表死亡的数字,朕还是不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