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坚!”
没等他说完,李道林皱眉喝道:“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既然朝廷定性了是白莲余孽所为,锦衣亲军剿贼不利,也被我等屠了个干净,就不要再翻公案了。没有益处,当需明白祸从口出。”
屠尤闻言,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大哥说的对,连王爷自己都……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出口怨气罢。罢了,听大哥的,不多提。大哥,这军机处一事,还得你来拿个章程。”
李道林垂下眼帘,缓缓道:“孟坚,我等终归是臣子。若是寻常,这等违背祖制之法,自然要据理抗争。可现在,三位皇子不到三日悉数暴毙。天子……这个时候,谁敢触怒天子,就是在找死。”
听李道林这般说,屠尤、左崇登时急了起来,道:“大哥,难道就任凭他们为所欲为?我等乃国之勋臣,岂能做应声虫?再说,若他胡乱作为,我等就坐以待毙?”
李道林垂下的眼帘内,闪过一抹异色。
天子短短两日内,丧三子。
成了绝嗣之君,一夜白发。
这等噩耗,会让一个知天命的老人,受到怎样的重创?
哪怕他为寡恩之君,可虎毒亦爱其子也。
再加上……
这位古往今来都少有的勤政之君,在位十三载,几无甚嬉乐松快之日。
又不食荤腥……
就算他能倒行逆施,行下暴虐苛政,又能猖獗几时?
他尚且无法完全掌控军政朝局,更何况后继嗣君?
只是这等谋算,纵然于密室内,都不能诉于至亲,更何况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