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再度磕头道:“陛下之恩遇,臣深知之。只是石守义触犯国法,十恶不赦,焉能让陛下为其网开一面?唯有绳之以法,刀斧加身,才能洗清石家清誉。”
这一刻,贾琮分明看到石川笔挺的腰身,一下躬了下去。
事皇恩一生,到头来,却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谁让他是新党中坚……
世事变幻,新党渐渐成了天然的政治错误。
崇康帝今日之安抚,不过是因为新党还未尽全功罢……
所以这会儿,他又做出过错皆在贾琮之姿态,将贾琮又训了一顿。
只是丝毫不提怎么惩罚犯了大错的贾琮……
这个情境,居然让戴权看的有些眼热,心生嫉意……
虽然常常在大事上要做出不解圣意的愚蠢状,这样才能活的长久些。
对于一个多疑且自负城府极深的帝王,绝不允许被人揣测到圣意,哪怕是身边的狗。
但实际上,戴权对崇康帝的了解,却比任何人都深。
他分明看出,若非贾琮之前在文华殿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崇康帝离开后的那段表现,深合帝心,崇康帝绝不会这样训斥贾琮。
因为这会儿训斥越深,反而代表信任越重,往后给权也就越重。
毋庸置疑,自今而后,贾琮将愈得信任。
戴权明白这个道理,宁则臣同样明白。
所以就见他出列,微微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贾琮与锦衣亲军,不宜再留在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