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贾琏长大后,更是连听也不用听了。

可如今赖大、周瑞等人被一锅烩了,贾琏又被圈在宗祠,贾琮又借口秋闱撂了挑子,贾政不得不亲自上马。

真真是心力憔悴!

那些田庄、园子的租子,还有各处月钱的核算发放,让他抓破脑袋。

只是……

“那个畜生做下那样的事,若只这般轻易原谅,是不是……”

贾政面子上还是抹不开。

其实他难道不知道,高门深宅中,这样的事几乎家家不绝?

只是人家没让自家老子给堵个正着,就算堵个正着,也只是私下打死,不会闹的沸沸扬扬而已。

贾琮自然不会大包大揽的去给贾琏脱罪,低声道:“老太太说,桃红不过是新买来的,不算姨娘,所以……老爷,侄儿就要闭门读书一心准备秋闱了,却听说老爷这些日子十分操劳,几乎积劳成疾。二哥的事,相比老爷的身体,无足轻重。还是让他出来,一边侍奉大老爷、大太太,一边低调处置家务吧。老爷毕竟有了春秋,不好再如此劳累了。”

贾政闻言,心中大感熨帖,看着贾琮问道:“今日你没去送松禅公?”

贾琮点点头,道:“先生说不喜离别之苦。”

贾政颔首,却又惋惜道:“今日诸多旧僚皆去灞桥相送,十里柳堤几被折尽,连宁元辅的公子都特意去长亭相送松禅公,你若去了,说不得又能得到好词……”

贾琮闻言,忽地皱眉道:“老爷,今日旧党魁首悉数离京。宁观宁元泽是专门去送我先生一人的?”

贾政不解其意,点点头道:“是啊……”他到底不是蠢人,说完也终于反应出来此中不妥。

贾政倒吸了口冷气,道:“宁元辅这个公子,好狠的手段哪!”

贾琮眼睛中目光有些凛冽,沉声道:“先生德望太高,葛致诚、陈西延等人虽为阁臣,但官位和名望到底是两回事。在台上还好,可如今致仕了,真正能担得起旧党核心领袖的,只有先生。新党对此自然放心不过,可是宁元泽就这样赤裸裸的去挑拨离间,却是要陷先生于不义,当面打脸了。葛致诚他们才退位,正是心理最敏感时期,宁元泽此举阴毒。此事必不是宁则臣所为,宁则臣手段酷烈归酷烈,却不会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