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大祸后,薛蟠虽“身心受损”,可由于伤处实不能被母妹发现,也不能与外人知,便以打理生意为由,这几日都在鼓楼西大街的典当铺子里住着。

这几日,怕是他这几年来难得一段没有吃酒吃肉,招青楼名妓或是胡同相公的日子。

实在是不方便……

为了避免寂寞,因此特意选了此处最繁华地落脚。

每日里都趴在恒舒典二楼的一张软榻上,透过窗看着西大街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反复,略充趣味,排揎寂寞。

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薛蟠尽管气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他虽鲁莽,可对于叶家那位,他连恨的心思都懒得起,更别说惦记在心上了。

就算太后明日就薨了,可就凭太后给她求的那两柄玉如意,就不是旁人能惦记得起的。

既然惦记不起,索性不再留任何念头,否则万一哪日再吃醉了酒,就不是好顽的了。

而除了叶家那位,对于另一位“凶手”,薛蟠不仅恨不得,还得感激……

前儿他娘打发人来告诉他,说是贾琮为了救他欠下的人情,是用一张香皂方子还的。

听说价值十万金,问他这个人情该怎么还……

薛蟠听了后别说心了,连牙根槽子都觉得疼。

薛家虽说有百万之富,可这百万算的是分布于各省的家财累加出的总和。

单论手上能活取用的现银,也不过十来万两,再抽取各地的银根,就要影响周转了。

他虽对这些极少放在心上,可明摆着往坑里跌他也不会跳。

只是,若连这样明晃晃的人情都不还,以后还有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