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贾琮垂下眼帘。

见贾政沉下脸来,一旁贾琏忙道:“三弟今日不必去了,之前我去请示时,大老爷和大太太都说,身子不大适,今日不好相见。让三弟好生进学,不必以家里为念。”

这话……只能蒙鬼。

多半又是一通尖酸刻薄的谩骂。

贾琮也乐得装作不知,转身遥遥往东路院方向跪拜了番,再起身面对贾政。

贾政对他此举很满意,可见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点头道:“既然大老爷大太太这般吩咐了,敬孝道也就不急于一时。你链二哥给你备好了车马,选了长随和小厮,一会儿他们护着你去尚书府。”

贾琮道:“老爷,有马车就好,长随和小厮就算了罢……先生出行,也没跟那么些人,我不大合适……”

贾政一想,还真是如此,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备一架马车吧。不过今日不成,今日要送你的丫鬟一并去尚书府,还有些行礼书籍。”

贾琮笑着点头应下。

贾政忽地话音一转,问道:“琮儿,有一事你是否知情?”

贾琮问道:“不知老爷所说何事?”

贾政微微皱眉道:“据闻昨日朝会后,大司空当着满朝重臣的面,给了礼部李侍郎一叠状纸,上面都是其子所犯罪行。李侍郎几乎下不来台,惊怒之下,说必会给朝廷一个交代。下午,就命刑部进入其家,将其幼子锁拿下狱,随后又上了乞骸骨的奏折……此事,我隐隐听说,和你有些干系?”

贾琮闻言忙道:“老爷,我几乎从无出门时,都未听说过李侍郎家,怎会相干?

倒是前日从先生家归来时,李侍郎家的公子拦下我,说了些不明不白的话,还邀我去他家做客。

我不敢擅专,说要回来禀明老爷太太,他却说不必惊动,不用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亦不糊涂着。

至于他为何疑我,想来是因为去岁秋日,我在南集市胡同上,顺手帮过一家人,那家人正好是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