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我的头发没有掉,是剪!剪懂吗!剪掉了和掉了区别也太大了!
羊角辫平时多飒的一姑娘,居然也开始抹眼泪,“弟弟,你痛吗?听说你流了好多血。”
我正想解释我的头发还会长出来,一听羊角辫这句“你痛吗?”鼻子马上就酸了。
他们老是和我作对,上课时嘲笑我是个傻子,我受伤后却真心实意地为我掉眼泪。
这些年来,数不清的人对我说“宁曳我爱你”,我知道我早就成了他们心里的光芒,我以为我会对“爱”麻木,可是没有,被这一双双纯净的眼睛望着,我心里泛着酸泛着痛。
活这一遭,值得。
我忽然明白,岳升为什么舍不得离开。这片土地是有情义的,你给与它多少,它就翻倍地还给你多少。
在医院里,我跟岳升撒娇,半是强迫半是哀求,要他跟我回旭城,住我打拼来的豪宅。
但其实我并没有很坚定,我只是对于带他看豪宅这件事特别坚定。如果他想一辈子留在别月村,我大不了陪他。
我早就不是十八岁的笨小孩,我追求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岳升没有马上答应我,也没有拒绝,只是说别月村还有一些事需要他安排。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会在做好安排之后,和我回一趟旭城,住一住我的豪宅,但他不会一直留在旭城,岳家寨永远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他仍然想帮助偏远落后山区里的小孩。
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弟弟,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小东西已经擦干眼泪,手里拿着我送给他的咸鸭蛋。
“什么事?”难不成你们还能发现我的咸鸭蛋坑在哪里?
小东西说:“你没头发比有头发帅耶!”
话音一落,大家全都附和起来。
我竟是无言以对。我承认我剃光头好看,头型好、脸小、五官精致,再挑剔的导演在我这颗头上都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