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无言以对。
“睡吧。”岳升说:“不早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岳升是个尽心尽责的老师,天不亮就离家去学校。
我走到厨房,看见他给我煎了两个蛋,一旁放着昨天买菜时顺道买回来的吐司面包。
我忽然意识到,在旭城打拼,辛苦的不止是我。
一中离我们住了四年的出租房很远,岳升今年开始带重点班,起早贪黑,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
他是为了我才留下来。
他更想去遥远的山区,他并不快乐。
我们好像被拉扯进了两个漩涡,在川流不息中撞向各自的礁石。
下午,我回到公司,在电梯里遇到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孩。
星腾又开始培养新人了。我曾经是新人里最光芒最盛的一人,现实却一点一点将我的光芒磨尽。
我简直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孔雀。
几天后,我找到秦哥,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份工作。只要是工作就行,红不红无所谓。
他打量着我,片刻问:“想通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唯独这件事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