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吹雨斟酌片刻,觉得有点草率,也不够浪漫,便说:“再来个中文名吧。”
他刚才灵光乍现,想了个花里胡哨的。
段吹雨要了笔和纸,用遒劲潇洒的笔触写下香水的中文名,调香师接过一看,笑得眼睛弯起来:“很适合。”
生日对任衍来说是一扇沉重老旧的大门,门内锁着无尽的梦魇,他将自己隔绝在门外,不想推开,连触碰一下都不愿意。
生日是亡母的忌日,这样的遭遇足以成为阴影弥留在心头一辈子,那种回避是潜意识的。
以至于每逢生日将近的时段,任衍都会习惯性地将自己作茧自缚般的包裹起来。
不忙的时候就一个人宅在家里,不开手机不与任何人联系。忙的时候又不要命地疯忙,不让思绪被痛苦的回忆侵占一丝一分。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已经深入骨髓,就像应激反应一样。
这些天,他甚至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眠。
夜深,安眠药失效,任衍加大剂量仍旧毫无睡意。
他躺在沙发上发呆。
灯没开,视野之内一片晦暗空茫。
出租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只等段吹雨搬进来。
他记得一年前与段吹雨的约定——他答应他要好好过一个生日。行为受心理反射的控制,隐约有食言的迹象。
这些天任衍一直很忙,虽然确实也忙,但还不至于到顾不上回消息的程度。
段吹雨白天给他发消息,他总是拖延到深夜再回,为的是避免话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