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救我!太傅救我!”那高贺乃新任中常侍,从宫中残留下来的宦官中选出,论官职的话,跟昔日的十常侍是一个级别,可惜,自那场宫廷政变之后,这宦官早已没了昔日十常侍时的风光,更何况如今刘协只是名义上的天子,洛阳大权尽在董卓手中,哪有资格跟董卓叫板,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此刻那高贺死到临头,却并未向天子求救,而是朝着班列中的袁隗呼救。
“慢!”李儒伸手,阻住甲士,看了一眼面无人色,涕泪满面的高贺,微笑着看向袁隗道:“高贺,你死到临头,不求陛下或是董相宽恕,怎的却求太傅救你?”
袁隗淡淡的扫了李儒一眼道:“或是昔日老夫于其有活命之恩,因此相求。”
李儒看着袁隗,微笑道:“既然如此,看太傅颜面,我便给他一个机会。”
“不必,既是触了律法,老夫断无纵容之理。”袁隗迎着李儒的目光道。
“高贺,我且问你,这童谣是谁人指使你透露于陛下?”李儒没有理会袁隗,而是看向高贺道:“可要想清楚,命只有一条。”
“是太傅授予。”高贺有些畏惧的看了袁隗一眼,将头低下。
“太傅有何解释?”李儒看着袁隗,阴冷的目光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坊间童谣尔,侍中何必如此在意?”袁隗淡然道:“不过闲话之时随意说起。”
“小小稚童,怎会无端唱起这等童谣?”李儒回头看向刘协道:“陛下,此童谣背后,怕是有卑鄙小人在背后指使,当彻查!”
刘协疑惑道:“只是一句童谣,侍中是否言重了些,朕思之,也未尝没有道理。”
“陛下此言差矣!”李儒躬身道:“这童谣虽然浅显,却有劝陛下退往长安之意,试想只是童谣,怎会传入陛下耳中?况且,若我等此刻撤往长安,就算关东诸侯未胜,也是不战而胜,我军退往长安,便是向关东诸侯示弱,在天下人眼中,便是败了,也代表陛下承认自己皇位不正!”
刘协闻言,面色一白,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说他皇位不正,嘴唇翕动了几下,点点头道:“那依侍中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首先,当将太傅下狱!”李儒扭头,看向袁隗笑道。
“荒唐!”群臣之中有,有议郎陈义出列怒道:“太傅乃三公之首,身负天下之望,尔等无任何证据,岂有将太傅下狱之理?”
“且不说……”李儒回头,看向陈义道:“此事与太傅脱不开干系,单是如今其侄袁绍、袁术兄弟,为关东群贼联盟之主,有叛国谋逆之嫌,太傅作为袁家之望,怕是也难辞其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