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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那些阴冷的,不能见人的东西,回到家以后,也最好能全部舒展、放开来。

而如果不装,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会直接问许拙今天去了哪里,刘良的空间是什么意思。如果许拙不愿意告诉他,他甚至有可能会用许拙伤口的疼痛来逼迫他就范,把他捆在身边,哪怕他哭也没有用。

这个想法很恐怖。

那是许拙,从小就用软乎乎的笑脸陪他的许拙,可邢刻却会在生气的时候想要弄疼他。

这是邢东海的暴力血脉在作祟吗?

他这样想,和恶魔有什么区别?孙芳丽让他离许拙远一点是对的,继续这样发酵下去,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头顶廉价的白炽灯忽明忽灭。注意到自己的掌心不小心蹭到了酒精,邢刻伸手去抹,拇指力度大到整片肌肤剧烈地疼痛起来。

正好同他眼底翻滚的泥泞呼应。

他太脏了。

这厢邢刻的脑海中思绪万千,而床上的许拙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邢刻这间房子是没有空调的,但因为构造阴冷,所以开个电扇竟然也勉强够用。

许拙经历了方才那波透心凉心扉凉的上药,不仅够用,眼下身体还有点发凉,忍不住伸手拉了拉邢刻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整个人蜷缩在邢刻的味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