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

邢刻盯着屏幕看了会。他想知道刘良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想知道许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想问问许拙重的是什么色。

然而手指在那个掏口袋的哆啦a梦头像上悬停了片刻之后,却是指尖一用力,直接把屏幕给关了。

黑屏之后,邢刻透过玻璃看了眼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然后干净利落地将自己方才蔓延出去的情绪砍断,麻木地转头捞了一个冰冷的三明治过来吃。

他最近胃有点疼。

胃疼这个毛病邢刻从小就有。李书梅和邢东海那时候压根不管他有没有吃饱,饥一顿饱一顿是邢刻小时候的常态,胃疼的毛病也就落下了。

邢刻还记得自己有回疼在路上走不动路,浑浑噩噩就找了个角落团进去,昏睡了片刻,等醒了之后,才又满身冷汗地回了家。

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早到邢刻都快忘了。

许家的热饭养得他忘记了这些,也忘记了胃不好的事。

他几乎是被许清朗和孙芳丽夫妇养大的,可他却对许拙有那样龌龊的心思。

农夫与蛇,他大概就是那条蛇了。

李书梅的电话打不进来,每天给他发好几十条短信。邢刻设置了防骚扰功能,前阵子安静了一段时间,今儿个竟然换了个号码继续给他发。

李书梅不让他换号码,说他如果换号码,她就去报警,闹到邢刻学校去,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和许拙的事。

前脚还如此强势,后脚的短信又哀求他回去,说妈妈错了,求他回去看一看妈妈。

邢刻一直觉得,他是见过人性至暗时刻的。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