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刻没有回答。
那双眼睛看着比以前要黑冷了许多。气候分明是在变热,可许拙看着着装单薄的邢刻却只觉得冷。
也是这个时候, 许拙注意到,邢刻的耳朵下方脖颈处, 有几道细小的伤口。深红色, 已经结痂。
这不是帮老曹改车弄出来的,老曹那地儿没那么不规范,要真出事,也不可能是这种小打小闹的伤。
这像是被人抓挠出来的,亦或者是打架打出来的。
许拙深呼吸一口气, 定定地问邢刻说:“你真的什么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邢刻沉默。
许拙又说:“所以我两不算朋友了是吧?”
邢刻还是沉默。
许拙濒临爆发,是真的生气了,连胃袋都开始一抽一抽地泛疼。
他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 然而却一句比一句难听。他让那些话卡在喉咙里,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才矮身撑住了膝盖, 低低道了句:“阿刻,你可真行。”
邢刻闭了闭眼。
“今天就这样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再说下去我可能要揍你,但我不想那样。”许拙咬住了自己的衣领。矮身的动作让他的额头开始变红。
邢刻在原地又站了许久,直到许拙耐不住对他说:“走啊!”
才沉默地起身要往巷子外的方向走。
他越长越高了。以前因为不起眼和不好接近,班上男生没谁想过要拉邢刻打球。但到下学期,因为拔高的身型,已经有不少人私底下让许拙拉他一块儿玩了。
邢刻不再是以前营养不良,比许拙还矮上一截的小难民样。
他成长了许多,然后踏进了许拙完全不熟悉的领域,看见了和许拙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