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在邢刻身边那么多年,他们有那么多回忆。邢刻那么多狼狈和高兴的时光都有他在,从第一道算术题到第一篇作文。
阿刻对他的依赖肯定也很强,就好像他自己一样,他们之间应该是相互的。
所以这样离开许拙,去单独做自己的事情。对邢刻来说,肯定也是一种痛苦。
不应该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许拙想知道。
也许是因为许拙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实在是太温柔,太示弱了。
邢刻忍不住偏眸看了他一眼。
而两个人对视的一刹那,就好像濒死的鱼类被激荡的浪花重新卷回黑海里一样。
邢刻瞬间因为许拙那双干净的眼睛而扭转开了视线,许拙则看见了邢刻掩藏在眼底的一刹那波动。
随即很顺畅地像小时候一样,靠向了他身边,把脸颊靠在了他肩膀上。
许拙这个时候的身高已经比邢刻要矮一点儿了,他这样靠上去,很像是累了要休息的模样。
但是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又睁得特别大,里边的光彩澄澈又干净。仿佛真的只是累了想靠在家里休息,亦或者是太久违地想要接触一下邢刻的身体,听一听他的心跳。
心无旁骛,坦荡又直接,连阳光都照不出一丝阴影。
让邢刻更是扭转过了头。
隔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复许拙说:“我之后不会再留在临西了,我会参加下一年的比赛。”
许拙:“?”
邢刻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紧接着,也将头转了回来。这个动作让他的下巴很轻地碰到了许拙的额头,轻微的接触,轻微的依偎,在狭窄的小巷里。
“我打算离开这里,许拙。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