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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刻第三次回头,看了眼窗外停搬家车的方向,沉默了许久,伸手轻轻将许拙的眉头给抚开了。

他的手掌是很粗糙的,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细嫩。

按理说会让人很不舒服,可许拙却竟然相当适应地把脑袋往他手里放了放,眉头也听话地一下子舒展开来。

在睡梦中,轻声嘟囔了一句:“阿刻。”

邢刻垂睫,任由他把脑袋的重量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内,稳稳当当地接住他。

听见这声音之后,过了许久,才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随即跟了句:“别怕。”

许拙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一直坐在杏花苑内,仿佛一直坐在这里就能驱散掉将离开的不适与恐惧。

人究其一生追求归属感,所以离开家的时候一定会害怕,离开亲近的人也会。

虽然前几天不在,但邢刻却很能理解许拙。

如果说许拙是搬家,那对邢刻来说,就是家搬走了。

他们的感受是完全一致的。

但这个问题却并非没有解。

只见邢刻的手指在许拙的脸颊上隐晦地摸了摸,然后声音很轻道:“我和你一起。”

就好。

只要他永远和他一起就好。

不管是搬家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他两不分开,那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们。

邢刻克服掉意识到许拙要搬家的不适时,内心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