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似乎也没有完全关上,留有一条细微的缝隙,得以让许拙看见一点厕所里的情况。
砸门的声响实在是太重了,可许拙却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仿佛听不见一般。
他身上的味道恶心,动作和说的话也恶心,黏黏糊糊地像厕所里堆积了几十年的泥泞,并不断朝王思的方向靠近。
许拙被他捏得整个头骨都在泛疼,脑穴那块一抽一抽的,嘴唇被迫张开。
眼见所有的呼吸都要窒住时,他猛地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头骨阵痛地忤逆男人捏他面颊的手,猛地朝对方手心咬过去。
这一下没咬到太多肉,只咬到了一点,却反而让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抽,哑声道:“啊!”
许拙抓住机会,随便抄了根厕所的拖把就往对方的身上捅过去。
光线太黑了,能戳中就很不错,许拙完全不知道中了哪里,只知道男人这一次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而是一把将他的拖把给抽走了。
许拙不敢犹豫,借机就把王思拉到了自己这边。
而王思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到许拙身边之后疯狂地尖叫起来。
就是尖叫声以及门口的砸门声,还有明显朝他们逼近的男人,让许拙的整颗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
他拉着王思不住后退,然后发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他面对这样高大的男人,似乎只能有方才那一次进攻机会。
男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像一个能从黑暗中汲取力量的怪物。
厕所已经没有灯了,可许拙却仿佛能看见他眼底的红光,他用力把王思按在身后,这种时候,把一个人按在自己的身后,许拙反而会有一种有底气的感觉,像是要保护谁一样。
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同样在颤抖,有滚烫的泪珠从他的眼睛里翻出,许拙的脑子又开始疼了。
“砰!”地一声,外面依旧在砸门,砸得比之前更响了,一点不亚于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