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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性会让人感到恐慌,而恐慌容易催生愤怒。

许拙已经连着两回同邢刻发脾气了,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好,但是没办法,他不可能对邢刻退步一辈子。如果是那样,他也就不是个人了。

“我和夏方宇不是朋友,你别说我有新朋友,你这么说我会觉得我很对不起你,”许拙揉了揉眼睛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只想和你一个人交朋友,你不是说还要带我一起找希望吗?这怎么和别人一样呀?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和别人不一样呀。”

邢刻的表情彻底软下来了。

他发的所有脾气,无非就是不确定这一点。

“我们两个和别人不一样。”

他是这么想的,但他担心许拙不是,亦或者是进入小学之后,许拙的这个思想会变。

他太担心被人抛弃了,也太不能接受被人抛弃。

所以一旦他察觉到这个信号之后,邢刻一定会成为主动抛弃人的那一个。

但是许拙说他们两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邢刻垂睫道。

“我想和阿刻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呀,小学、中学、大、大学,我都不想离开阿刻的。”许拙看着邢刻,声音软乎乎道:“所以你不要老是突然就不理我了,我会难过。”

邢刻抬头看他:“你说话算话?”

“我当然说话算话!”

“只有我们两个?”

“对呀!”

夏风又一阵一阵地吹起来,两个小人儿已经在杏花苑的筒子楼下吵了大半小时了。

孙芳丽早就上楼做饭去了,故意留他们两个人在楼下单独对簿公堂,托旁边看热闹的徐妈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