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平层的来历很长,得追溯到许拙的爷爷奶奶。
二老过世得比较早,当年走的时候,手底下有三套房。
那套大一些,地段好一些的房子给了许清朗;小许多,地段也差许多的两套小房则给了大伯许定平,大伯母的不满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而造化弄人的是,两兄弟拿了房子之后没多久,大伯的那两套房就得到了巨额的拆迁赔款,大伯母扬眉吐气地在杏花苑购置了六套房,还保留了不少赔款。
许清朗一家则先后经历了孙芳丽母亲的重病,和许清朗本人的重病,债务累积到不得不把父母留下的房子给卖了出去,搬到大伯家多出来的房子居住。
如此一来,当年的情况就算是彻底逆转了。
孙芳丽抱着许拙,轻轻敲响了大伯家的门,来开门的是大伯母。
大冬天的,许家只舍得给许拙一个人开一个小太阳,而大伯家却是全屋暖气。
同孙芳丽这几年的操劳比起来,大伯母柳杨看着就精致多了,披着个小披肩,瞥了孙芳丽一眼,随意道:“来了啊?放进来就行。”
孙芳丽却没有立刻依言放下许拙,而是伸手顺了顺孩子的脊背,然后略带恳求地看着柳杨,轻声说:“不好意思啊,这两天得辛苦嫂子了,如果出出有什么不乖的地方,嫂子你同我说,我来批评他。”
柳杨看了眼孙芳丽的表情,都是母亲,倒也没什么难理解的,轻哼一声:“出出不一向乖得很,能有什么问题,我还能同一个孩子计较不成?”
孙芳丽想听的就是这句话,顿时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连声谢过柳杨,放下许拙,叮嘱他在别人家的礼仪。
许拙乖极了,妈妈说的时候一点儿不带催促的,反倒是柳杨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