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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芳丽让他出去少闻油烟,许清朗戴个口罩又重新跑进去,两夫妻在厨房里闹得要命。

许拙不省心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默默放下了小小的玩具车,拖着爸爸的夹克衫,朝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许清朗在后边叮嘱许拙不可以出去,许拙便很乖地没出去。

脚站在门内,手撑住墙壁,身体一歪,抱在门框上而已。

冬风吹起了他软乎乎的浅发,而许拙则好奇地看着外边。

主要还是朝外边的楼上方向看去。

刚刚爸爸和大伯说话的时候,许拙表面上在玩小玩具车,内心却其实一直在努力梳理着这几年的回忆。

可是上一世的许拙足足活到了七十岁,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许拙回忆得非常困难。

直到最终,也没有想起来邢刻到底住在杏花苑的哪里。只依稀记得,那几年他偶尔会撞见从楼上下来的邢刻,所以应该是住在他家楼上的。

可是四楼和五楼有足足十户人家呢,具体住在哪一户,许拙就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还有就是邢刻脸上的伤。中午在幼儿园时他说是摔的,可许拙内心却总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他意图从回忆里搜索出一些佐证,却是怎么也翻不动了。记忆实在是太模糊,邢刻也总不和他说这段时光。

不仅如此,许拙还很困扰地发现,不知是不是受限于这具幼小的身体,总之如果他想要用上一世的成年思维的话,思索速度和反应速度都会变慢,且很容易犯困犯迷糊。

就好像在用一台不成型的机子去带动什么高耗软件一样,费劲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