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间以后,见邢刻一声不吭地躺在硕大的落地窗前。
这里是邢家庄园,硕大的庄园本被打理得漂亮耀眼, 叫人从房间往外看一眼便浑身舒畅。
然而自从邢刻搬进来以后, 卧室外的那片土地便被种了密密麻麻的林木。
林木高大, 排得叫人喘不过气,连阳光都无法破入。
医生说这样不利于邢刻休养,但邢刻哪里在乎。
他在这庄园里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等死。
就好像眼下,行将就木的身体落在轮椅里,呼吸轻浅到好像一具尸体。
外人常道这邢家大少便是阎罗了。阴戾狠辣,回门以后便将退位的二弟邢秉承折腾得生不如死,同他一般苟且,叫邢厉夫妇一夜白了发。
往后又不择手段盗取邢家核心机密,在短时间内用自创的公司吞没了邢家大业。
他什么都干,没有他不做的。
那双手脏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搅弄得邢家高门里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而就在他完成了那样的宏图伟业,往后所有人都紧盯他下一步棋要怎么走时,邢刻又突然不动了。
他就这样瘫在邢家庄园里,架势摆得清楚明白- -他这辈子活得不痛快,邢家所有人都别想痛快。他要是死了,整个邢家就都跟他陪葬。
好好一个家,没有丝毫情分可言。
不过,就在前两年,所有人都听说邢刻的心情好像突然好了起来。
他开始重盘邢家的经济。眼看着这架怠工已久的大型机械又开始嗡嗡地活动起来,咬下市场上的大片蛋糕,同行纷纷痛心不已,可邢家人却是一下子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