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魏长宁轻轻踢了李澄明一脚,“鞋没脱。”
李澄明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低下身子嘴角含笑,“臣遵旨。”
这一声“臣遵旨”倒让魏长宁觉得是自己醉了,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魏国还是在李国,又或者是说过去和现在所发生的都是一场梦吗
她还是最受魏子渊信任的阿姊,李澄明依然是她一见倾心的爱人,魏子明也没有死。
不对。魏子明和李澄明是同一个人啊……
思绪乱了,魏长宁胡乱地将李澄明拉到身上,她一个翻身却是将李澄明压制在下。
她咬着李澄明的耳朵,仿佛要用这痛感逼他说真话,又仿佛发泄自己这些日子的委屈不公。
“我该叫你什么呢。”
李澄明没有挣扎只是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脖颈,他眼神缱绻不复清明,口中轻轻说道:“我永远是殿下的信臣。”
说完他又轻轻笑了一声,吞吐如云,“当然,殿下如今该唤我夫君了。”
窗外大雪不停,临窗的一株腊梅却开的极好。那梅花起先含苞,后来受了风雪滋润渐渐露了点黄暗花蕊来。
再过半响风雨更大,这娇花终是受不住严寒堪堪有了凌弱之态。
天光大明,风雪已停,这腊梅经受挫折却是完全开了,它色泽明艳,脱了少女豆蔻稚气,倒别有一番动人风华。
“殿下,不过一夜屋外的那株腊梅竟都开了去。”豆蔻拿了新折的几株腊梅,颇有兴致地放在花瓶里头养着,“您瞧瞧这腊梅多漂亮,奴婢可算是明白什么叫‘梅花香自苦寒来了’。”
魏长宁撑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梅花香不香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又困又累。
“早膳好了吗,我昨儿一天便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