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孟阿绥就听到宋祁用清润温和的声音问她,“前些天布的诗词作了吗?明日要查的。”
孟阿绥一滴冷汗滴了下来,定国公最近闲下来天天问她功课,问她还不够,每日下朝还要亲自问一遍宋祁,她真的是日子很难啊。
她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飞快开溜,“啊,时候不早了,父亲嘱托我回去用膳。”
小姑娘见到老师这么害怕?想当年她被宋祁教的时候那可真是差点没把宋府闹翻天啊。
“快进去吧,外头天寒莫要着凉。”宋祁替她拎着梅花糕,又催促着她赶紧换下沾了雪的斗篷。
进了内室果然是暖气烘烘,只是门窗皆掩着不免有些昏暗。
清酒去小厨房煮粥了,她唤了白茶几声,这丫头却总也不来。于是她自己翻了墙边壁龛,取了几根白烛来。
魏长宁将烛台放在桌前,对面微黄墙壁上便倒映出二人身影。
她看宋渐明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我如今也快十八了,宋太傅不会还要查我作业吧。”
清酒端了饭菜上去,外头天实在冷,再加之宋祁也不是外人,魏长宁便将清酒喊了过来。
“天气寒冷,你和我们一块吃吧。”
清酒和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没人的时候她们也常常窝在一块用膳。
宋祁虽为人淡薄但也不是拘着主仆之礼的人,所以魏长宁这才留了清酒下来。
“阿宁,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讲。”
宋祁长长羽睫在眼眶上垂下阴影,纤长睫毛上下微微颤动,如玉的一双手也是不自知地抓在一起。
“那奴婢去外头守着。”清酒是个识趣的,见宋祁有话要和魏长宁细说,她布好菜便端着盘子作势要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