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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魏长宁和他置气。

“你如今有了自己的主意,很好。”魏长宁从袖口摸出被捂得发热的虎符,连日征战,她的手指早已生了薄茧。

粗粝指尖抚过虎符的每一片纹理,这上头的纹理已经深深刻在她心中,抹也抹不去。

在魏子渊震惊目光下,她从容的将虎符放在他紧张的出汗的手心里。

“我想父皇临危前嘱托我的我已经都完成了,魏国疆土稳固,明君也已长成,这天下以后都该是你的了。”

魏长宁带着期许目光看着魏子渊,小小少年脱去稚气,却也有三分当年缠在她身边要糖吃的样子。

她的弟弟也终于长大了。

魏长宁忽然有些不舍,又忽然有了一种由内而外的解脱。她拍了拍魏子渊的肩头,对他道:“以后魏国的江山都交给你守护了。”

她伸了个懒腰,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面上带着向往神色,“我现在可是京城最无拘无束的长公主了。”

其实她这次来还是有个问题的,她想问一问魏子明,是否真的动过杀她的念头?

她摇摇头将疑惑压下心底,这些问题如今也没有必要问了,是非对错,真正在乎的人又有几个呢?

烛光绕绕,昏暗室内魏子渊卸下帝王面具,他还是有些不安,便如同幼时一般轻轻拉着魏长宁的袖子,些许小心问:“那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吗?”

“一直都和从前一样,你是陛下,更是我的弟弟。”

婴孩细弱的啼哭声传入内室,崔公公有些焦急地跑了进来。

若不是孩子,他是万万不敢进来打扰陛下和长公主叙旧的。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心翼翼的将公主放在魏子渊怀中,由衷赞叹道:“果然公主还是亲陛下,刚刚还哭个不停如今倒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