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扬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魏子渊和往日有些不同。
以她的角度来说魏子渊一定算的上是一位仁君,只是只有盛世太平之年,仁君才能有其价值。如今魏国内外交困,只有当断则断,方能永享太平。
段清扬突然自嘲一笑,她不由得想到自己不也利用魏子渊的心软才得享今日尊容吗?
她轻叹一口气,软着声音劝道:“长公主生来就要保家卫国的使命,不论是出兵还是和亲都是她的责任罢了。”
“那你呢?段家嫡长女的使命是生下长子入主东宫吗?”
魏子渊突然问了这一句,这一句话却把段清扬问懵了。
段清扬站在原地楞了楞,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待她要说什么的时候,便看见魏子渊已经柔了神色,轻声对她道:“好了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早些休息吧。”
“臣妾……”段清扬顿了顿,她想起来此行目的便敛了神色,垂眉掩目,“臣妾此番来是为段家请罪的。”
“父兄都是武将,不通朝政,耽误军情也是……”
无心之举。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魏子渊摆摆手,他头低垂着,手摁在眉心中央,极为疲惫的样子。
“你是你,段家是段家,朕不会怪罪你的。”
段清扬知道此事已没有商榷余地,她咬了咬嘴唇,行了礼便替魏子渊合上门退下了。
“宋祁。”
话音刚落,他才想起宋祁已经被他派去南山关。魏子渊看向右手边的椅子,从前魏长宁常坐在那儿,言笑晏晏,漫不经心地数落着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