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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了雪,地上还残存了积雪,温又菱又只穿了单薄衣裳,站在外面自然是有些冷的。她努力控制发颤的声音,对着那合上的轿门答道:“深宫无趣,太妃娘娘唤我入宫说两句话。”

“那为何要和本殿下走相反的路”魏长宁歪头撑着脑袋,好似随意一问。

温又菱后背忽地就生了冷汗,纵然未见魏长宁真容,可她的心还是随着她的一字一句而紧张不安的跳动着。她扯了扯嘴角好似冰冷北风将她所有表情都冻住了。

她突然有些庆幸魏长宁没有出来,不然就会看见她的无措与不安。

温又菱垂下头,敛了敛神情答道:“许是下人记错了路罢。”

魏长宁哦了一声没有多加为难她,她伸出手点了点那果盘,清酒立刻便极有眼色的递了过去。

“本殿下还以为温姑娘故意来堵路呢。”

盖着各色瓜果的琉璃杯盘被端到温又菱面前,她不顾冰凉伸出手来捧着这琉璃盘,她只瞧一眼便知道里头都是不常见的新鲜瓜果。

从前只听兄长说过长公主如何,今日亲自见了,才知道兄长说的一点也没错。

“轿子里头闷得慌,吃些清凉的,下次也不会记错了路。”

挂着八方金线鸳鸯小荷包的香软小轿从温又菱面前经过,温又菱轻轻抬起头却也只捕捉到鼻尖的那点香气。

抱着斗篷的丫鬟面露心疼,“温太妃和长公主的矛盾凭什么总是让姑娘夹在中间受气。”

温又菱伸出手捂住这丫鬟的嘴,她白皙双手已经生了冰霜,她将果盘递到后面复又理了理衣裳重新抬脚,身后丫鬟却喊道:“姑娘,您不坐轿子了吗?”

“宫内乘轿是长公主独一份的恩宠,风雪已停,我步行便可。”

温又菱不曾有恼怒的神色,她在温太妃和魏长宁之间斡旋多年,什么样的委屈没有受过?

她嘴角含了淡淡的笑意,父母早逝,她若不撑着些,那兄长该有多辛苦。

温太妃的宫殿是近些年翻新的,她早年并不受宠,只是运气好些为先帝诞下一对儿女。十年前的一场瘟疫折损了皇家许多血脉,可这温太妃偏偏好命,一双儿女都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