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走了?”
孤云长眼睛是看着沈浮的,一边的赵沁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对自己的不满,她微微上前一步,攥紧了沈浮的手,目光若无其事地看向了别的地方。
沈浮被抓住手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做贼心虚的样子,忍不住莞尔,对上孤云长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后者像是在看一个调皮捣蛋想管却又有心无力的孩子,无奈地道:“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神剑山庄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兄长,无论什么时候你想回家,神剑山庄永远都会为你敞开怀抱。”
他或许对沈浮有过男女之情,曾经欣赏过肆意潇洒的她,但在生死面前,曾经萌动过的情爱,如今只余下灰烬,就像是最后一晚,母亲曾将他拉在床边时说的那样:“我要你爱阿浮,不是像情人那样去爱,而是像亲人那样去爱,男女之间的爱情,是猛烈燃烧的火焰,温度升得快,降得也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灭在了夜风当中,可是亲亲之情,是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它永远都在那个地方。”
“我要去见你的父亲,也要去见阿浮的母亲,你是我唯一的儿子,阿浮是珮珮唯一的女儿,既然你们注定成不了夫妻,那我要你们做一辈子的兄妹,守望相助,相亲相爱。”
“云长,我知晓你爱剑爱过世间的任何人,阿浮是你唯一动心的姑娘,我要你继续爱她,即便是用兄长的方式,我要你保护她,我相信她也会爱你,保护你,以妹妹的身份。”
孤云长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说出“是”这个字的时候有没有沉默。
他只知道,如今沈浮是她的妹妹,是神剑山庄唯一承认的大小姐,有朝一日若他死了,沈浮就是神剑山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偌大的神剑山庄,就会成为沈浮的产业。
沈浮胸口有万般情绪在涌动,她鼻子发酸,眼睛微红,泪水却到最后也没有涌出来,赵沁退走两步,翻身上了马,留出了给兄妹俩私聊的空间,沈浮看着孤云长,男人背着剑,神情淡薄地近乎没有表情,一如两人初见时那样。
她张开手臂,用力地抱住孤云长,随即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潇洒地好似一只将要投奔向自由天空的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