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给过他机会。陶氏也有我的股份,在公司我还是可以说上话的,但他不争气,小事不愿干,大事做不了。我能怎么办?现在陶氏还给他发着工资呢。你既然说了,我就把实情告诉你们,小逸的工资都是我个人给的,他从陶氏领工资,但一直不上班。我只好将等额的钱交给陶氏,包括他的养老金。陶氏有规矩,不可能给不上班的发工资。任何一个公司都有自己的规矩,不上班就给发工资的除了国企外没有第二家。”
荣之贵和魏瑞兰沉默了,这个情况他们才知道。
“陶氏给他发多少?”
“300。不含养老保险。”荣飞看一眼荣逸,“是实情吧?”
“让我到建筑队当小工,我不干。”荣逸对安排他的工作极为不满。
“陶氏是建筑公司,建筑队的工作就是最基础的工作。你不从最基础的学起怎么行?难道我一下子就安排你做总经理副总经理?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陶氏你说了算?”荣之贵闷声问。
“我是陶氏的董事长。去年接任的。”
原来如此。棉花巷的房子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之前魏瑞兰一直想问,但总没有问出口。
“你哥是为了你好。你倒是行啊,拿着300块的工资每天晃荡,那些钱你都花在哪儿了?”荣之贵生了气,瞪着荣逸。
花在哪儿?什么都是钱,300块够吗?如果够我做什么生意?荣逸腹诽不止,但这个场合他又不敢说,哥哥刚才展现的实力震住了他。
两件事都被荣飞顶了回来,荣之贵心里极为郁闷。表面上长子说的都在理,仔细一想就变了味,挣了钱继续扩大生产没问题,可是挣钱的目的是什么?按照荣飞的逻辑,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自己每月为几十块钱奔忙,那边放着几千万的巨款却看都看不见。
这个话怎么跟儿子说?向自己的父母伸手容易,向自己的儿子伸手就难了——荣之贵心里一片悲凉。
“爸爸,家里的经济情况跟前几年比好多了,也不必刻意存钱,生活完全可以过的好一些。比如中午晚上的菜,花样数量都可以多一些,不想做就出去买。这都没问题。你和我妈都五十开外的人了,不上班也好,就歇着养好身体吧。我说过小逸的婚事花钱包在我身上,这话算数。至于你喜欢喝茶,收集古玩,每个月需要多少?”
“需要多少?”荣之贵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样吧,我每月给你三千零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