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挪向沈洋，“他快醒了。”超人的语气如同大海般平静，“你你也发现了世界的本质吗？”

黑衣男人挑起眉毛，他的目光看向沈洋，那张刀削斧凿的冷峻面庞一瞬间有了鲜活的气息。

克拉克察觉到他脚步的迟缓，接着说：“我们的世界只是一本书，放在别人书架上的，抬手就能扔进垃圾桶里的书。”他的语气没有愤世嫉俗，而是像在阐述别人的故事，“由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创造的，我们所遭受的苦难，经历的悲伤，获得的快乐，都只是几行字来掌控的。”

黑衣男人微微叹气，他手指一松，失去支撑点的沈洋一摊烂泥似的滑落在地。

“如果”

黑衣男人似乎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面前这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超级英雄说这么多，他沉默的闭上嘴，片刻过后，在超人蓝眼睛的注视下，他接着说完了后半句：

“如果一个能够改变过去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会去实现它吗？”

克拉克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刚才还针锋相对的场面如今变得异常和谐，他低头看到黑衣男人的头顶，和江越年一摸一样的发旋像个可爱的曲奇小饼干。

他很认真，他一向认真，他没能立刻回答问题，而是设身处地的思考了片刻。

“不，我不会。”

克拉克的蓝眼睛此刻像孤独堡垒外的冰川，底下有静谧的海水在流淌。

“谁都不能保证改变的过去就能达成想要的未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扑腾，在场的四个人纷纷注意到了突然清醒的沈洋。

他没搞清楚状况，脑袋仿佛裂开般的胀痛让他第一时间没能抬起头观察形势，而是用手掌按住脑门，呻吟着坐起身。

四肢像是被人折断又重新安装好，难以言喻的酸痛感侵袭了他本就不怎么清醒的大脑，药物作用还未散去，他仿佛坐在云端，低头看着自己先前的记忆，漫画书中的世界，真实存在的人物，突如其来的危险

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用熟悉的语气将他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