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显得有些疲惫,他的眼眶微微凹陷,眼角挂着一块淤青,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江越年暂时还没能理解其中蕴含的意味。
“你怎么在这儿?”托尼向前走了两步,晃悠悠的,他的声音暗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他突然冲着天花板喊,“老贾,你还在吗?”
“在的,先生。”尽职尽责的管家先生回答,“您现在看起来很不好,需要医疗箱吗?”
托尼摆摆手,神情放松下来,犹如一个跋涉万里归家的游者,“不用。”他坐到沙发上,深深地吸气,又缓缓地吐气,目光游移了一圈,划过燃气灶上的锅,穿过香味浓郁的客厅,来到江越年的身上,他盯着江越年胸口的那朵小白花看。
江越年有点恼火,他不明白这没有相处的短短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和史蒂夫打一架能让托尼对他的态度产生如此大的转变?
“我不在这儿还应该在哪?”江越年扯掉身上沾着油星的围裙,小白花皱成一团,像是被抛弃的废纸,“你和史蒂夫谈的怎么样?”
“谈的怎么样?”托尼挑挑眉,“就那样,还能怎么样?”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前,走到还在咕嘟的肉酱锅前,拎起旁边还没封好的红酒,如同一个刚走出沙漠的旅人,大口大口的吞咽,看起来倒像是在喝水一样。
江越年只当他心情不好,让小笨手拎来了医疗箱,“看样子他把你打的挺惨?”
托尼别着头没回答,嘴角和眼圈的淤青夹杂着红血丝,还有几条破裂的创口,江越年靠近他,睁大的眼睛很仔细的扫过每一道伤痕。
他从医疗箱里拿出消毒酒精,用棉棒沾沾,“看样子你们没和好。”
托尼的眉头瞬间紧皱,他眨了眨眼,像是在构思什么措辞,江越年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他的回答。
“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多?”托尼猛喝一口,语气怀疑又犹豫。他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明亮,但江越年从里面看不到熟悉的神情。
空气似乎凝滞,气温瞬间降至零点,江越年收回拿着棉签的手,上面的酒精已经挥发在空气中。他的指尖有些发白,“托尼,你今天怎么回事?”
托尼低着头,末了,他用袖子擦擦嘴角的暗红色的酒渍,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孩,“佩珀呢?”
江越年冷笑一声,他环抱住手臂,“你问我?这你应该问你自己。”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冲上前夺走了托尼手里的酒瓶,“现在想起佩珀小姐来了?当初和人家分手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果断?恩?”
托尼向前走了两步,发现江越年比他高的多,这样只能看到下巴,上前逼近似乎显得气势更弱,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他盯着江越年的下巴,打量面前的男孩,“孩子,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理所当然的待在这里,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训斥我,现在,你能不能稍微站远一点,你挡住我去找佩珀的路了。”
心头窜上一股火,眼看就要顺着脊柱一路燃烧进脑海,江越年抱着手臂的手掌撤回,慢慢握紧拳头,他绕开托尼,把燃气按灭,“佩珀小姐在会议室开会,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