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布莱恩得意的笑,“咱们组的法医可向来都是有出外勤的好习惯。”
“没看出好在哪儿了。”江越年想把耳机带上,“你们调查完之前的尸体了?”
“查完了,跟这次的两具如出一辙。”布莱恩板着指头,“同性,拥抱,枪击,手上的硝烟反应……哦,对了,还有不走心的尸体处理。”布莱恩趴到前排座椅的椅背上,“哎,我觉得这个凶手好像就没打算隐藏尸体,感觉像是故意暴露出来的。”
“是吗。”江越年开到路口,“现在怎么走?”
“左拐……哎,好了,停。”
斯通女士现在好像不在家,布莱恩敲了三分钟的门也没反应,手指骨都敲红了。
江越年懒得提醒他门框左边有门铃,他窝在车里补觉,今天是阴天,黑云的压迫下天空显得格外低,像是把氧气都运到了云层之上,在地面呼吸总要比平时费上更大的力气。
在主神空间历练过的人总有一套快速进入深度睡眠的技术。江越年把视觉沉入黑暗,感官消除,思维关闭,身躯如同被夏日的海水包裹,温暖,舒适。
绝对的安静。
他梦见了一个长得和伊芙琳一模一样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伊芙琳长得像她。
那个女人总是在高台之上,她是隐匿的高手,和她一个队伍的江越年偶尔也会找不到她的影踪。
她最擅长□□,常常自吹没有她打不中的猎物,可近身格斗烂的一塌糊涂,江越年总是嘲笑她,同样是玩狙的,连她师傅身体素质的一半都没有。她就狡辩,“敌人连我的身都近不了,我近身攻击点那么高干嘛?”
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最漫长的岁月,然后遭遇了主神的恶意。
那个世界不允许使用主神空间的任何能力,不允许携带武器,不允许使用道具。他们除了经验,像刚进入主神空间时一样,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正方体里,分割成无数的小的移动房间,他们寻找规律,躲避陷阱,击杀对手,在最后一个靠近出口的房间,她被自杀式袭击的敌方小队成员拖进陷阱,切成了均匀的肉块。
她死之后,江越年没有哭,他甚至在漫长的无限世界里再也没想起过她,只是后来他再没有找到像她一样配合默契的队友,一直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