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提起那场战争，老人的脸色依旧没有多少变化，就好像是诉说日常一样，那感觉就好像战争不是发生在他的身边一样。

“您为何……”

江寄遥想要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但她还是选择在最后关头止住了。这就等同于是在别人亲人蒙难之后，问他是否伤心一样，这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把情绪表露在脸上，江寄遥遇到过的很多人都是如此。

“你想问我为什么看了那么多人死了还能笑？”老人看穿了江寄遥心中的想法。

江寄遥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死去者无可奈何，活着的人应当好好生活才是，如今这重华城还活着的人，可以说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既然借着别人的东西，总要好好使用才行。”

并没有什么大道理，只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无奈。

“客人就当是我这老儿唠叨，若是说的不对，还请不要往心里去。”笑容重新回到了老人的脸上，刚才老人流露出来的悲伤情绪就仿佛是她的幻觉。

“没有，老伯您说得很有道理。”江寄遥说着转移了话题：“老伯居然还能够记得我，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

老人笑着说道：“那是因为客人你身上有着独特的气质，看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对于，最近听说云月军入了我们重华城，难道客人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江寄遥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身份过于敏感。按照林霄的说法，她应该与重华城的百姓保持距离，这样可以增加她的神秘感，提升威严。

就像是玉族圣女，真正让圣女跌入凡尘的是玉族为求自身平安，让圣女成为别人的玩物。

林霄这个比喻显然是有些不恰当，毕竟成为玩物的圣女和真正的圣女，人家玉族还是区分开了的。

至于与百姓过于亲近，就江寄遥自身而言，她并不觉百姓们会亲近她，毕竟她身上还背着昭国王妃这个身份，并非是纯粹的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