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宵眉头微皱，今日的文尚书似乎有意要激怒他。

“听说方文玉求见也被世子殿下拒了？”文明礼适时地改变了话题。

“朝廷总要留下些做事的人才行。”沈明宵的回答依旧平淡。

在入京城之时，若非是方文玉多番庇护，他现在应当已经身首异处，扯下了所有面皮的福安王对付起兄弟来可谓是毫不留情。

只不过，在被禁足此处之时，这朋友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方文玉最终将成为能够替代文明礼的人，不能介入到争端之中，这是皇帝与福安王之间保有的默契。

“你现在连唯一的羽翼都折了，真准备在这府中为永亲王守灵？”文明礼缓缓开口道：“若真是那样，也辜负永亲王和重华山上的老头儿将你培养成如此英才。”

“听说凤栖山上的家伙也在为你说话，啧啧啧，凤栖山一百学子入京，静坐于皇宫之前，那场面可谓是前所未有。”

“他们如何？”沈明宵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文明礼并没有回答沈明宵的话，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人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告诉过我，某位世子殿下对自己的事情可以好不在乎，但对于他人的事情却十分上心，这是病！”

沈明宵转过头来，从额头到眼角有着一条明显的刀痕。这伤痕并未破坏这张脸，反而让沈明宵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和魄力。

“听说你这伤是被拓跋虎手下的第一猛将魏宏留下的？”文明礼有些好奇地问道。

此时的沈明宵读不出文明礼心头想法，对方来到此处似乎只是想要拉扯些家常。

“是被一个蛮族小兵砍伤的。”话到此处沈明宵咧嘴一笑道：“代价是魏宏被我一枪戳破了咽喉。”

沈明宵这一笑尽显残酷之色，整个灵堂似乎都被他的杀意所笼罩。现在的沈明宵哪里还是以往那个温润的无双公子，他已经变成了择人而噬的野兽。

“看来你能够从草原上走出来不容易啊！”文明礼忍不住一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