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惑瞥了江寄遥一眼：“事实证明，你这位世子殿下非但无法压服月主，还有可能成为其爪牙，您觉得那位皇帝会冒着昭国易姓的危险让你这位皇子登上皇位？”

沈明宵默然，其实边不惑这些话他都明白，他甚至能够猜测道现在那位皇帝真正想让他干的事情是什么。君王需得有冷酷决断之心，为万民而舍小家。

但沈明宵自问自己并非是作君主的材料，与江寄遥已经相遇十余载，他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依旧是也其一同游戏人间，而非被这凡尘所缚。

但江寄遥却不同，当记忆恢复的时候，那些曾经背负的一切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作为曾经云国的守护者，她不忍心看到云国万民在眼前受苦。

在玉族之战后，沈明宵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无力，他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为江寄遥冲锋陷阵，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多少用处，若是江寄遥自己的心里无法做出一个了结，那他们便会永远地在这混乱中摸爬滚打，乃至于在最后彻底迷失方向。

“我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是不让孟国入侵这片土地，云国人已经在此处生存下来。”江寄遥抬起头来看向边不惑。

边不惑冷声道：“而我们想要的恰恰相反，孟国必须要攻破白水城。”

“果然如此！”江寄遥说道：“起初萧良老爷子言云城会反，但我无论如何推演，云城若是真的反了，那失败便已经注定，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打这样的主意，借仇人之力来复国。”

一旁的沈明宵面色微变，若是云城真的勾结孟国的话，雁行关或许还能够支撑一二，但白水城的话，一旦被云城断去了两条补给线，白水城早晚会因为粮草匮乏而败。

如今城中可囤积了数十万人，每一日的用度都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就算杨家有泼天的家财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江寄遥深吸一口气，拔出剑来指向了边不惑：“说出你们的计划，你应当知晓我不会任由你们胡作非为，所以才想在鹤山上彻底将我击败。”